第(3/3)页 “要是让敌人主动暴露弱点,那就算我就此退场,重回英灵之座,也会被人耻笑半天吧。” 澄黄色的瞳孔,紧紧盯着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。 出于身为骑士的荣耀,以及对于敌人的尊重,迪卢木多便试着说出自己的分析。 “那些飞向这个家伙的石片,其实是在引力的作用下,主动地撞上那些看不见的‘细丝’的。” “细线?”Saber和爱丽丝菲尔脑海浮现出疑惑。 而对于Lancer来说,他便回想起在那一阵强风从Saber手中吹出时注意到的细节。 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 “不仅如此,除了连带着让周围的事物,主动沿着那股奇怪引力的撞向那些‘细线’。” “一些原本擦之而过的石片,就被偏移,甚至以更大的力道反过来飞出。” Lancer忌惮的目光就看向空中,似乎要找出他口中“丝线”的真容。 “你其实并没有在‘盾牌’上使用术式,只是将一些看不见形体的、无比坚韧的丝线,操作着在空中移动。” Lancer的嘴角咧出发现了破绽的笑容。 他甚至可以猜出自己最开始的一击是如何如同撞上城墙的原因。 “之所以我难以移动,恐怕是因为你将这些坚韧的无形之物,与整个大地相连的原因。” “就像缠绕在两棵苍天大树之间的绊马索。想要真正突破你的防御,恐怕——” “就得有对抗整个大地的力量吧。” 看着面前面板里上升的RSI值,在迪卢木多的分析,以及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肯定下,总算回落到120左右附近,而环境RSI值也不在增长,在接近102的附近停止。 久宇舞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。 “呼——” 现在来看,借着Saber等人的肯定,目前自己使用的术式,总算能够较为合理地使用了。 觉察到久宇舞弥的放松,Lancer将一支枪扛到肩上,然后冲着这个利用“地利”的魔术师点点头。 “所以,还要继续打下去吗?” 久宇舞弥此时终于开口了。 一道所有人都能听到的,和一道只有Lancer能听见的声音同时响起。 “Lancer,我接收到的指令,就是在今晚结束以前,将你拦在此处。” “Lancer,想必你也在为主君对于自己的不信任苦恼吧?” 而迪卢木多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细想,或者去思考为何自己与主君之间的联系被看出了。 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疑惑不解的神情之中。 这名枪兵抬起头,望向夜空中的明月。 然后,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苦涩的神情。 “啊……这可真的是——” 仿佛有人在名为“世界”的屋宇中,伸手捅破了“纸窗”。 明亮耀眼的月色,于晴朗夜空中闪烁的星星,甚至那带着干燥气息的冬日冷风…… 原本宁静祥和的夜空,在刹那之间,如同被某股力量改天换地着扭曲了一般。 亦或者,是有大能者,将名为【迪卢木多·奥迪那】的英灵,从屋子“摄出”。 沿着那被撕开的孔洞,强行丢入了“屋外”的广袤虚空也说不定。 雷霆震荡,乌云翻涌。 狂岚如同要连同时空一并搅碎般咆哮。 那加快了三倍感觉,就将快了许多的、膨胀的时空本身,冷酷地显现在枪兵的面前。 ——这,真的是能够抗衡的敌人吗? Lancer此刻彻底意识到,自己刚刚的推断,究竟存在着多么可笑的误差。 现在看来,并非是那个魔术师利用了“大地”的厚重来压制自己。 而更像是—— 有人直接将“大地”本身抬起,轻轻放在了他的枪尖之上。 再怎样强大的英灵,又怎能用枪尖挑起一颗【星球】、一个世界的重量呢?! 正如当时连吉尔伽美什都忍不住“破防”,然后破口咒骂一般。 此时此刻,名为迪卢木多的存在,除了苦笑还能说些什么呢? 他摇了摇头,低声喃喃。 “这可真是……犯规啊。” 而仿佛确认了Lancer必然无力再战,甚至绝无退路。 在周围时空加速、扭曲的氛围中。 那唯有此刻见到真实的Lancer能听到的声音,不加掩饰且清晰无比地响起: “至高之效应显现。 异宇之形态,锚定。 替换吧,名为织物的星球之理—— 跨【宇宙】异态掩盖(Cross-world-shelter)。” 随着眼前显示的面板确认完毕,此刻的“外界”,已然暂时被设计好的“地脉历史”所替换。 久宇舞弥看向Lancer。 “迪卢木多。”她毫不意外地一口唤出Lancer的真名。 枪兵愣了一瞬。 紧接着,这位费奥纳骑士团的勇士,就因为确认了这次难以为主君献上胜利,而面露有些凄怆的笑容。 “我并非为了打破平衡而来。” 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,这个神秘的魔术师,就用她一贯冷漠的声音开口。 “你这次现界,最大的心愿只是为了君主尽忠,对吧?” 那如同机器般淡然的语气,如同来自某种毫无温度的存在。 此刻,迪卢木多心中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。 如果说操纵世界般的伟力,还可以归功于某种囊括城市的【大魔术】,以及对于自己施展的幻术。 那么现在,Lancer就必须得面临一个事实了。 这种对于【英灵】自身时刻的想法,甚至念头的透彻,又是来自何方呢? 这位出身凯尔特神话,由爱神安格斯·麦·奥格,与大海之神玛纳诺·麦克·列共同培养出来的英勇战士,此刻竟莫名打了一个寒颤。 那份冷漠若机的态度,若反转去理解,便意味着—— 一种高居其上的视角。 一种对凡人不屑一顾的俯视。 想起面前这个魔术师,应该是具有肉体的凡人,Lancer的额头不由得渗出了冷汗。 “居然是,凭依了凡人肉体的——神明吗?” 一瞬间,Lancer心中浮现了这个念头。 而不论是哪一位神明于此刻降临,迪卢木多就让自己神情变得肃穆。 他握紧了手中的双枪,声音庄重。 “请问您——” 然而对方的回答,却如裁决般落下。 “如果你不遮掩你的魔性之貌,此次圣杯战争,你必将在背叛中死去。” 久宇舞弥的话语,就让旧时那德鲁伊最恶毒的诅咒,再次于迪卢木多的记忆中浮现—— “我允予你禁制:你将引领迪卢木多,奥迪那之孙,去往死亡之途;你自身的生命亦不能比他的更漫长。” 这道毫无感情的声音,就让握着双枪的手指,又紧了紧。 即便面对神明依凭的敌人,Lancer也从未放下心中的斗志。 但此刻,他的眼神里就第一次浮现出动摇。 “……我可以将此视作一道Geis吗?” “你不可显露你知晓此事,否则你必将重归命运的路途。” 如果说刚刚这个魔术师的话语,只是给迪卢木多带来了万分沉重的压力。 此刻,Lancer俊美的面容就少见地出现了些许慌乱。 该死! 他现在甚至什么都没做,就被下了两道听起来很不妙的Geasa啊! “女神,请问我——” “明日此时,前往冬木港口。欲解诅咒之法,便会在彼处显现。” “等等……” 迪卢木多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伸手,紧接着面前的情形便如同重新“罩上玻璃”般扭曲。 如同解除了迷惑自身的幻术一般。 “锵——!” 转瞬之间,Lancer赫然发现自己正持着Gae Dearg,向着面前突刺而去。 随即,一股充沛到几乎撕裂躯体的反震之力便灌入胸膛,让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,然后倒砸在地上。 倒在地上的他,耳边却清晰传来久宇舞弥的声音: “回去告诉你的主君吧。” “如果他并非一个不在意女人轻蔑的懦夫,想要赢得爱情的话,就于明天的此刻于Saber在海港处一战。” 此刻舞弥的声音,便如同真正的女神般冷漠而凌厉: “毕竟,你的勇武与宝具……还未真正施展,不是吗?” …… Lancer沉默不语。 在深沉的夜色中,他擦干嘴角的鲜血,深深地注视了一眼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。 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,他拾起倒落在一旁的双枪,身形一振,向着远处隐约闪烁着红光的酒店大楼,疾驰而去。 “舞弥小姐,这是一个能够战胜Lancer的——” Saber正要趁着这个机会乘胜追击,却突然神色一变,在半途扭转方向。 就向着那道突然软弱下来,向下栽倒的舞弥奔去。 “舞弥!” 阿尔托莉雅的呼喊,几乎与爱丽丝菲尔的惊呼同时响起。 带着心中担忧的情绪,爱丽丝菲尔同样向着那道失去意识栽倒下来的身影跑去。 只见舞弥神情惨白,嘴角溢出鲜血,仿佛承受了世界的反噬一般,彻底地晕厥倒下。 “我这就为你治疗!” 掌心亮起绿光,爱丽丝菲尔慌乱地张开双手,按压在她的胸前,竭力为久宇舞弥进行治疗。 而在内心深处—— 这位魔术师和一旁的Saber,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,莫名地松了一口气。 “果然,这个术式应该是有很大的限制的。” “目睹”了迪卢木多与久宇舞弥刚刚交战场景的两人,“觉得”自己已经发现了舞弥术式的限制之处。 不能移动、不能攻击、不能沟通,只能对主动的攻击,做出相当的防御,以及显而易见的巨大负担…… 不,我怎么会以舞弥小姐作为假想的敌人,进行战斗的推演呢。 Saber摇摇头,将这股莫名奇妙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。 也许是因为这种违背了“骑士之道”的想法,又或者因为此刻自己只能看着爱丽丝菲尔为舞弥疗伤的。 自觉没有帮上忙的阿尔托莉雅,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愧疚。 “要是自己的剑鞘还在就好了。” 思念及此,阿尔托莉雅目光庄重地落在因治疗稍稍恢复清醒的舞弥身上。 “舞弥小姐,请放心。” 此刻,她的声音便庄重而肃穆。 “Lancer的武艺,我已然知晓。 明日之战,我必将为你带来胜利。” —— PS:新术式已同步至作家的话和作品相关。 PPS:战斗真的难写啊,作者菌尽力了QAQ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