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觉得那一段旅程,可能也是她自己生命之中时间流逝得最缓慢的一段时光。 就在这样缓慢而静谧的时光中,夏鱼带着她从丽江到了版纳、从普者黑到了元阳,在眺望完玉龙雪山之后,在滇池热闹的夕阳里,他不知什么时候弄来了两份漂亮的过桥米线。 哦,遍历的回忆终于把藏在记忆老屋子犄角旮旯里的剪影翻了出来,原来她就是在滇池边上托着自己的大肚子对夏鱼说,“以后我当了妈,我肯定像夏雯堂姐一样管孩子。” 当时夏鱼愣了愣,然后问她,“那要是老师请家长怎么办?” 她吸溜着小瓷碗里放凉的米线回答,“那我去呗。”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肚子被踢了一脚。 “哎哟!小东西她踢我!谁踢的?”她轻轻拍着肚子轻声说,“是茹茹踢的还是夏夏踢的?” 茹茹是白茹的小名,照理说夏意的小名应该是意意才对,但是她觉得这个小名有点老成。 那时候她又不知道肚子里的是俩男孩还是俩女孩,或者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,但是她笃定是最后一种情况,所以肚子里除了白茹,另一个一定是夏意,如果四声改成一声,念伊伊的话,又女兮兮的,她不喜欢,干脆就叫夏夏好了。 这是她的一个秘密,小老公总是唤她白白,她若是投桃报李也该称夏鱼是‘夏夏’,但是对那一个二十几岁,脸上已经长出几分棱角的小伙子喊‘夏夏’,她又觉得把这老公喊进了温柔乡里…… 所以本该属于老公的昵称变成了儿子的小名。 但白白却一直是她的昵称,从二十八岁一直到三十六岁,一直都是白白、白白姐姐、白白老婆,后来孩子出世,当着孩子的面就成了白白妈妈。在不同的情境里她听到不同的喊声,心里就会随着那喊声一起进入一种不可名状的共鸣,有时像青春的爱情,有时像岁月的歌,又有些时候,像家乡的河…… …… 当时夏鱼忍俊不禁,但还是帮她把米线从汤碗里挑到小瓷碗里之后才问,“那到底是谁踢的?” 她摸摸肚子,然后又被踢了一脚,这一脚正好踢到她的手掌心。 然后她就笑了,“一定是白茹踢的。” 夏鱼手里拿着手机的,眼疾手快地就给她拍了一张。 她还是保持着笑容问,“你拍我干什么?” “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。” 夏鱼把手机拿给她。 她看了,是笑容,以她一个顶级画家的直觉和观察力,她确信这个笑容自己以前从未有过。 这是温柔似水的笑容,但这温柔似水的含义并不有关于爱情,而是关于自己孕育着的两个崭新的生命的。 想到这儿,白金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兀自摇头苦笑,她要是能像夏雯堂姐一样管孩子,白茹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