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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豪留了张纸条，塞在了姐姐的枕头下，直起腰时，一阵晕眩感让他晃了几下，差点摔倒，他太虚弱了，连行走都困难，小豪走几步歇几分钟，像蜗牛一样，缓缓走下楼，终于到了马路上，小豪已经大汗淋漓，快虚脱了，全靠着意念撑着。

    段七七回来了，脸上有伤，身上也有，不过她今天收获很不错，抢了个阔太太的包，里面有不少钱，可惜被人抢了不少，还挨了揍，好在她提前藏了些钱，够她和弟弟吃半个月了。

    “是我弟弟！”

    “这小男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，唉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群众的议论声传进了段七七的耳朵，她的脸色越来越白，心越来越冷，一个不想活的男孩，会是小豪吗？

    段七七用力咬了下唇，嘴里多了些血腥味，终于冷静了下来，她又走近几步，看到了尸体，脸朝下趴着，但这背影她无比熟悉，是她照顾了十二年的弟弟啊！

    “小豪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家里没大人了吗？”一个女警察买了快餐，塞给段七七，见她这样心里很怜惜，也不知道孩子父母都在干什么，让这么小的孩子处理弟弟的身后事，太残忍了。

    “司机也倒霉，碰到这种晦气事。”

    段七七神情木然，眼泪突然流了出来，警察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和我们去办下手续吧。”

    段七七心里一痛，斥道：“说什么傻话，老家哪有这边好，别瞎想，我不会有事。”

    女警察劝了句，便去干活了。

    见小豪呼吸平稳，段七七也出门了，她得出去找吃的，孙银秀从来不管她和弟弟的死活，这些年都是她照顾弟弟，捡垃圾偷东西，为了活下去，她什么事都干过。

    警察还算热心，没盘问段七七的身份，还帮她办了认尸手续，大概是可怜段七七吧，全程都是警察在忙，段七七就像行尸走肉一样，跟在警察身后，警察让她干什么，她就干什么，一句话也不说，眼泪也流干了。

    “确实是这孩子自己跑过去的，看着像是不想活了，真是造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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