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七点半前刷新! 七点半前刷新! 七点半前刷新! 请支持正版阅读。 【订阅不会重复收费,订阅不会重复收费,订阅不会重复收费!】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 恭喜? “啊!” 臧氏尖叫了一声,表情和语气格外激动。 裴葳蕤藕臂微颤,凤眸圆睁,有些难以置信。 “以我行医诊脉数十年的经验来看,王妃脉像虽浅,确实是喜脉无疑了。” 妇人很是笃定的说道。 水榭之中陷入短暂的寂静。 裴葳蕤抿着唇,一种神秘又巨大的喜悦,充盈了她的胸膛,迅速蔓延至全身。 她下意识将双手轻轻地放在平坦的小腹上。 “当真?”臧氏死死盯着医师,声音极度高亢。 妇人缄默片刻,整个天下都清楚,一个孩子对于中山王府意味着什么。 她谨慎再三地询问:“王妃,月信迟了么?” 裴葳蕤不自觉紧张起来,讷讷道: “迟了五天。” 妇人点点头,笑吟吟道: “一般来说,月信迟半个月,才能确切地诊出喜脉,不过,我几乎已能确定,王妃的腹中已孕育了一个小生命。” “好啊!” 臧氏笑容如鲜花般盛开,简直喜翻了心,“不容易啊,我终于能做祖母了。” 臧桂馥扑哧一声笑了起来。 “葳蕤,你最近没感到反常么?”婆婆兴奋之余,又要确认一遍。 裴葳蕤声音里透着不自觉的温柔: “这两日,吃东西还反胃,我总有些昏昏欲睡,精神不济,胃口也不佳。” “怀了,真怀了。”臧氏乐得合不拢嘴,娇声道: “来人啊,赏陈医师黄金百两,绸缎百匹!” “多谢臧太夫人。”妇人福了福礼,识趣告退。 臧氏上前抱住裴葳蕤,就像搂着稀世珍宝一般,小心翼翼。 她目光满是慈爱和温情: “怀了身孕的女子,不宜劳累,一定要安胎养胎。” “葳蕤,怀孕生子,对女子来说是一件极辛苦的事,也是世间最幸福的事。” 裴葳蕤嘴角满是甜蜜的笑意,轻轻嗯了一声。 这一刻,想到小小的生命在腹中孕育,她和张郎的血脉交融在一起,汇聚成了崭新的生命。 那种幸福感几乎将她吞噬。 臧氏似是想起什么,矜持又骄傲的说: “葳蕤你放心,有娘在,谁都不敢欺负你。” 姨娘在旁边颔首,这是给下定心丸了。 毕竟正妃未娶,侧室有孕,安乐郡主和崔家女进门后难免会针对葳蕤。 “我做姐姐啦!” 清亮的嗓音传开,小胖妞听到丫鬟的议论,蹬蹬地跑过来。 臧氏瞪了蠢女儿一眼,没搭理,“葳蕤,切记要静养。” 臧桂馥附和:“我去吩咐庖厨,熬些鸡汤。” “嘻嘻,我有妹妹了。”小麦芽兴奋地就要去摸裴葳蕤的小腹。 “快滚!”臧氏一手推开蠢女儿,怒叱道: “张窈窕,你不许靠近葳蕤,否则老娘打死你!” “噢。” 还不知自己已经失宠的小麦芽好奇地打量裴葳蕤。 裴葳蕤纠正她:“是姑姑,不是姐姐。” 小麦芽听了,浅浅的眉头倒竖: “原来尿床会生孩子呀。” 她突然一脸恐惧的模样。 “尿床?”臧氏疑惑。 裴葳蕤脸蛋涌起醉人的红晕,辩解道: “窈窕又说胡话呢。” 臧氏现在看到这蠢女儿就厌眼,拽着小麦芽手臂拖走: “你给老娘滚一边去。” “裴姐姐,娘说我是丑时出生才长得丑,妹妹千万别这个时候蹦出来啊。” 小麦芽噘着嘴提醒。 …… “轰!” “轰轰——” 绚丽的烟花绽放,璀璨了整个夜幕,流星般的花火从天际直落,仿佛玉树琼花的世界。 长安城居民扶老携幼,拥上街头,和蒙着彩缎的牛车、骡车挤成一团。 一路上丸剑角抵、戏马斗鸡,热闹非凡。 空气中浮着一层喜庆的味道,伴随着胡乐班的春调子飘向远方,与歌女们遥遥传来的踏歌声相应和。 这只是一处小小的街区,在更远处,一个接一个的坊市都陆续陷入同样的热闹中。 天赐神勇、雄略命世的中山王有后,这真是振奋人心的喜讯! 整个长安城,无不为之沸腾! 长街,马夫捏紧缰绳,骑马疾驰。 “唏律律~” 马车在王府停下来。 门前到处摆满了篮子,里面盛着鸡蛋,几丈石阶,一只只肥硕的母鸡在笼子里扑腾。 “恭喜王爷。” 沿路仆役丫鬟纷纷道喜。 张易之视若无睹,快步前行,如大步流星。 眼眶湿润。 臧氏正挽着裴葳蕤手臂在花园散步,听到熟悉的脚步声,抬眼看去。 明亮的烛火将长廊照得亮如白昼,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,完全被激动笼罩着。 他的目光,深情而温柔,犹如一汪水,快将裴葳蕤淹没。 臧氏好笑不已:“易儿,瞧瞧你这傻样子,都快做爹的人了。” “张郎,我……” 裴葳蕤话刚说一半,张易之一个箭步冲上来,就被揽入怀中。 她心里溢满了甜意,静静依偎在爱人的胸膛。 过了许久,张易之才低声在她耳边说道: “葳蕤,我太高兴了。” 声音里竟有一丝哽咽。 连臧氏都十分错愕,她这个儿子生性冷硬薄凉,竟也会露出如此柔情的一面。 张易之竭力控制情绪,心情却依然沸腾激越。 他的孩子啊。 一个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,一个落寞孤独的异物,却有了生命的延续。 在他心里,那是灵魂的依靠,抚平他内心深处的迷茫。 裴葳蕤和他额头相抵,细声细气道:“张郎,我也很高兴。” 肚中孕育的小小生命,就如一个奇迹,令她激动喜悦不已。 张易之就要俯下身。 “闭嘴!” 一旁的臧氏尖叫了一声,又觉此话不妥,便颇为含蓄地提醒,“诸事不宜,少亲热,绝不能同房。” 张易之懒得理她,低头温柔吻住裴葳蕤的红唇。 裴葳蕤满脸酡红,偏头躲过亲吻。 臧氏啐了一口,也不想煞风景,摆着莲步离开,嘴里还嘀咕道: “我去给你那死鬼老爹烧一炷香,有了孙子,他可以含笑九泉了。” 她走后,两人缠绵又温柔地吻在一起。 …… 不知过了多久,初为人父的亢奋喜悦和不知所措才褪去。 张易之伸出手,在裴葳蕤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个不停。 他目中满是爱怜和新奇,张口问道:“孩子什么时候会动?” 裴葳蕤笑容娴静:“听娘说,要四个月才有胎动呢。” 也对……张易之哑然失笑,现在还是受精卵状态呢。 他念念不舍,继续摩挲: “不急,我们慢慢等着孩子长大。” 裴葳蕤笑着嗯了一声,略带歉意的说: “张郎,我现在不能服侍你了。” 张易之随口道:“我这牙签应该没事吧?” “不行!” 裴葳蕤罕见地生气起来,鼓了鼓腮帮: “你的很大,要忍一下。” 张易之笑了笑,握住裴葳蕤的手,安抚她: “放心吧,我省得。” 十月怀胎,才最辛苦,而且,这份辛苦无人替代。 凡事尽量顺着她。 裴葳蕤心里悄然一动,凝视着他的眼眸: “张郎,我连续两日做了胎梦,梦见红色的鲤鱼。” 张易之毫不犹豫回答她:“男女我一样喜欢。” “可我喜欢女儿。”裴葳蕤声音有几分娇气。 张易之一眼看透她的心思,点点头没说什么。 裴葳蕤挽着他的手,两人漫步在花丛中。 生男儿,必然要掺和权势争斗中,她毫无势力,给不了孩子任何帮助。 而且长子非嫡长子,那就是被对手肆意攻击的靶子。 若生女儿多好,她和孩子都不会受到波及。 有时候,不争才是一种智慧。 …… 邙山,千峰碧屏,深谷幽雅。 晚风撩拨山中枝叶,殿檐下飘来的桂花香气传入鼻尖,入秋很久了。 寝殿里帷幕帘榻,焕然夺目,太平站在窗前看着月色。 离开浮躁的神都城,一个人待在静谧的邙山,偶尔想想,有一种隔世之感。 可她并不觉得枯燥。 一方面,唯有避世才能安稳将孩子生下来。 其二,她时常会想起母皇。 母皇在登上帝位一统天下之前,曾在感业寺度过了两年晨钟暮鼓,青灯相伴的时光。 削发感业寺,可以说是母皇最低谷的时期。 但那也是潜伏期。 潜伏在阴影处,观察每一个人,思考权力的本质,沉淀出最强悍的自己。 虽不枯燥,但难免会寂寞。 夜深人静之时,还是忍不住想着被张易之摁在地上揉搓的模样。 念及于此,太平伸手摩挲微微隆起的小腹,慢慢往上移,轻抚鼓胀胀的酥胸。 叮铃—— 突然,悬在窗前的一串风铃响了几下。 窗外飞来一只白鸽。 “叽叽叽叽~……” 太平眯了眯眸,取下绑在它腿上的信件。 展开信件,上面几个娟秀小楷异常刺目,几乎要灼烧她的眼睛! 【蜀中女子怀孕。】 怀孕…… 太平失魂落魄地踉跄了几步,差点跌倒在地毯上。 她精致玉颊逐渐阴沉晦暗,就像被一道雷电给击中。 突然而来的噩耗,近乎将她摧毁! 装疯卖傻放弃一切,抛去高贵的帝国公主身份,舍弃庞大的封地税收,眼睁睁看着朝中拥笃投奔庐陵王。 她李令月什么都没有了。 唯有肚子里的孩子。 这个小生命就是一切,让她以后能在权力高峰闪亮登场! 可如今呢? 太平长发披肩,在室中缓缓踱起步来。 冷静,不能失控! 从张易之和母皇身上,她学会了无论何等境地,都要镇定从容。 可想着事情对自己越来不利的变化,太平心中的苦涩意味越来越重。 她忍不住拿起梳妆台的酒壶,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。 虽然烈酒入喉只觉其苦,却已是她唯一能下咽的东西。 太平白皙修长的五指攥紧了酒壶,就像紧紧地扼住了脆弱稚童的咽喉。 “生出男丁,必须杀掉!” …… 秋高气爽,天气极好。 庐陵王府全家在湖心亭野餐。 菜肴格外丰盛美味,宴上的螃蟹个头极大,一个足有四两重。 “裹儿,往日你最爱吃螃蟹,这可是扬州运过来的。” 韦玉双手叠在腰间,笑吟吟地说道。 李裹儿眸如秋水,神色端庄淑雅,云白长裙勾勒着轻盈的身段儿。 一旁李仙蕙等兄妹都不禁惊艳,裹儿愈发绝美了。 “咳咳…….” 天气渐冷,李显时常咳嗽,一咳起来就停不住。 汤药一日三顿从无疏漏,每隔三日就要调整一次药方。 不是什么大病,却迟迟难以痊愈。 听到咳嗽,韦玉跟李裹儿悄悄交换眼色,目光隐晦传达了担忧。 应该是上次药剂的后遗症…… 蹬蹬蹬—— 宫婢快步走到湖岸,满脸焦急道: “王爷,不好啦!” 阖府团聚的氛围被打破,韦玉板着脸喝斥: “说!” 宫婢匆匆禀报道: “长安有流言传来,称蜀中女子怀有身孕!” 话音刚落,一片死寂。 湖心亭一丝声音都没有。 正如张巨蟒暗中窥探朝堂政局,神都也在关注长安的一举一动。 中山王府有一个侧妃,容貌惊艳绝世,不知姓名,只知是蜀中女子。 没想到她怀孕了? 作为联姻对象,不啻于一记耳光,狠狠甩在庐陵王府脸上。 正妃还没嫁过去,侧妃就鼓起肚子…… 李裹儿陡然捏紧了手帕,脸上恬淡的笑容完全消失。 “假的吧,此獠坏事做尽,还能生孩子?”李重俊满脸怒气地质疑。 “滚!” 极为冰冷的声音从李裹儿口中传出,她的眼底再无一丝温度。 李仙蕙暗暗撇嘴,这兄长也真是蠢货。 李重俊自知失言,讪讪地拱手致歉。 “裹儿,消消气,一个侧室生的孩子算什么?”李显满不在意道。 他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。 韦玉面如寒霜,冷声道: “那代表着一个新生政权的继承人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