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一十、智取人质孰胜败-《雾散两相牵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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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看见一角染着泥泞的靴尖,那样华贵的样式做工他看见过不少,更是亲手解决过不少这样的人物?
    又或许,也曾经想去弄一双来穿。
    而眼下——
    他已经永远失去了那样的机会。
    光明渐渐离开了视线,迟钝的痛感才缓缓发散蔓延,他想,其实一刀给个痛快也不算多痛,当真是痛快啊,感觉到痛了,却已经快了。
    眼前渐渐消磨了光线,化作了黑暗,却又有星星点点的白光亮起,是谁在朦胧中呼喊?
    “今日你杀我妹妹,总有一天你也会遭报应的!”
    那时他嗤之以鼻,此时却终于有痛感敲痛了那曾经拥有的良心,似乎有谁在血泊中栽倒,他似乎站在近前狰狞的笑,然而那躺在血泊中的人变成了他自己?
    才恍然回神。
    此时这个角度,仿佛站在高空,看着自己的灵魂缓缓脱离身体,他看见那人站得笔直,如此僵硬,手中的剑还滴落他的鲜血?
    他看见那人微红的眼眶——
    多像他曾经杀害过无数的人时,那些亲眼所见家人死去的亲人,悲愤的眼神?
    他看见那眼光如此悲怆,似曾相识,似乎自己也曾经拥有。
    啊……是多久呢?
    好像是他娘被山匪杀死的时候吧。
    那些人杀了他娘,还将他娘的尸体拖入了树林,里面穿来了奇怪的声音,他不敢想,不敢再想,那时那雨中脆弱的身影,恍惚便是他的曾近。
    他也啧啧有声。
    瞧瞧,我这一生也做了这许多错事吗?
    是不是当初,我老老实实娶了小翠,而不是将她卖到青楼还赌债,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?
    他听见房间里传来抽泣的声音,恍惚当年他在青楼后院听着小翠的惨叫。
    那心,也是抽紧的痛——
    此时,那许久没痛过的心似乎也又穿来了绵密的剧痛。
    而当真到了此时?
    说什么都晚了。
    脖颈间蓦然传来一阵冰凉,似乎听见了锁链的声音,他想回头却只是徒劳,偏过头,只看见一角玄黑色的衣袍。
    他听见谁说?
    “哟,刀锯地狱好久没来新客了,小白~十八层地狱,你送过去。”
    那语气似乎满满是漫不经心的倨傲,和久居上位的霸绝。
    他却无暇顾及。
    此时,只觉得下十八层地狱似乎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——
    他这般罪大恶极的人啊,十八层地狱怎么会榜上无名?
    此时,他却留恋的看了一眼人间。
    那屋内,那姑娘低低的啜泣,他记得她曾经软语哭号求他放过她,他意识混沌间,当时只觉得——
    啊,那姑娘多像小翠啊,此时意识竟然是意外的清醒。
    他转身,不带任何流连,追随眼前那抹白影远远离开。
    在人间一切景色消失前,他仰首,低叹——
    愿老天,怜悯一切可怜人。
    他身后,那恍惚看来是黑色的衣袍微微一晃,似乎随手招了招,竟然就在半空中坐了下来?
    此时他若是能回头,一定会三拜高呼——
    神仙啊。
    而此时,他身后那半空中悬空而坐的玄衣男子眼光淡淡,似乎目无生死目无情感,只是一片幽邃的黑。
    他单手支颐,望着院子里呆呆伫立的人,嘴角微勾,露出了古怪的笑容?
    然而——
    这人不是神仙。
    被谁一语揭穿?
    “哈,想不到你堂堂冥王家的大少爷也会出来担了这黑无常的差事?闲得慌吗?”
    是谁声音娇俏身影曼妙,出现在他身旁,一边闲不住叽叽喳喳的开口?听她问——
    “咦?小黑呢?”
    “死了。”
    “哈?黑无常也会死?你特么逗我!”
    他回眸,那古井无波的某种似乎闪现出某种光泽,看着眼前红衣翩跹的女子,眼底泛起了波澜——
    那样的波澜,平静,又不可忽视,仿佛被这样的眼光包围,便能被称之为……
    温柔?
    她也百无聊奈的坐在他身边,身下是一片虚无,她似乎不怕,因那玄衣男子伸手轻轻一招便有一片无形的力量承托她的身子,在——
    她准备坐下那一刻。
    耳边,听见他无奈的笑?
    “上次就摔了,你怎的总不注意?”
    红衣女子笑了笑,浑不在意~
    “不是你在吗?”
    他笑了笑,眼光一闪,不语。
    目光转回,院中。
    是谁惊讶低呼一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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