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 陈慎思(五)(全文完)-《婚不可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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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陈慎思仍然一言不发,静静躺着。

    景泰生伸手,轻轻摩挲她的脸。他的手指一贴上来,她就想起他重重的巴掌,身子本能的发起抖来。

    “还装?”

    她不得不睁眼,日光刺入瞳孔,她皱起眉,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内的光线。

    景泰生俯下来,在她额头亲了亲,说:“你睡了半个月,真是,担心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陈慎思忽然很想笑。

    前一秒把她当仇人一般殴打,后一秒又做出深情爱人的模样,景泰生是不是精神分裂了?

    他留下她这条命,想必只是为了借她的肚子生几个有陈家血脉的孩子,让陈家放弃反抗,甚至看在孩子面上给他提供帮助。他直说不就好了?何必装呢?

    打过她这么多次,带回这么多女人,她要多蠢,多爱受虐,才会信他的鬼话?按理说,他应该对她的想法猜得八-九不离十,他徒劳的示爱,有什么用?

    不过,他既然不开诚布公,她也不会和他顶着干。

    被折磨成这样也没有死,可见她命不该绝。既然活下来了,她就要尽力让自己活得好一些,活得长一些,继续找机会。

    陈慎思被打得太厉害,牙齿把口腔内壁和舌头都磕破了,吃饭喝水都剧痛无比,更不用说开口说话。这倒省去了和景泰生虚以委蛇的功夫,她只需要静静坐着,偶尔点点头,表示自己在听。

    阮乐乐时常到她的房间来,甜甜的和她说话,或者温柔的劝她,又各种赌咒发誓说自己会很安分,不会起不该有的心思,景泰生心里最重要的女人,只有她陈慎思一个。

    陈家的独女就是个大宝库,能不重要么?陈慎思淡淡的笑,不知道这些话是景泰生授意她说的,还是她为了向景泰生表示她的乖巧安分,主动跑来说的。

    不管是哪种可能,景泰生都乐见其成。妻妾一家亲,多少男人的梦想啊。

    她不在乎景泰生的所谓爱情,更不会为了阮乐乐这样的小玩偶吃醋。只是这姑娘成天来,打扰她休息,她有些不耐烦。

    她精神很差,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,清醒的时候并不怎么多,而且她一定被打出了轻微脑震荡,想问题想久一点,就会头疼恶心。

    因此,让自己安静下来的法子,她想了好几天才斟酌好,景泰生进来瞧她的时候,她轻声道:“我很好,不用担心。今天天气不错,让阮乐乐陪你到处走走吧。我不能动,说话也不方便,在我这里,你会很无聊。”

    景泰生在床沿坐下:“你赶我走?又发脾气?”

    她闭上眼,两行清泪忽的流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又是唱哪一出?”他眼中透出不耐烦之意,不过,或许是忌讳她这脆弱的身体,他克制住了,还给她擦眼泪。

    她不言。

    “还生我的气?怎么,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不安分,你以为我看不出来,你一直没把心放在和我好好过日子上?”

    “景泰生,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,你对我做了什么?你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来,现在甚至让别的女人堂而皇之的住进家里,我如果不有所保留,恐怕早就疯掉了。”

    景泰生喜欢女人为他争风吃醋,闻言神色缓和了些,又把他那套“别的女人只是玩玩你才是我的心头爱”的理论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陈慎思凝视着他,说:“也许我说出实话,你会立刻打死我,但是,我不想再装了——我永远没法接受你这个说辞。我很小气,我没有阮乐乐那么善解人意,我永远做不到像她那样甘心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。我已经不奢望你改了,只希望你避着我,我也能骗骗自己,眼不见心不烦,可阮乐乐成天往我房间里跑,提醒我的处境……我没法再忍了!”

    她一口气说完,累得直喘气,说话时牙齿免不得碰到嘴里的伤处,一停下来,嘴里仿佛含了开水似的,火烧火燎。

    他盯着她看了许久,问:“你想我怎样?”

    她又开始流泪,艰难的开口:“我能怎样?阮乐乐是你心尖上的人,我不至于这么不识趣。我只希望,她不要再来我房间了,我永远接受不了什么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看你这醋劲。”她这副为情所伤,忍气吞声的娇弱样着实取悦了他,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,说,“只有你才是我心尖尖上的人。阮乐乐不过是乖巧好玩而已,和宠物似的,也值得你这样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你如果敢当着她的面这样说,我才信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敢的?你如果乖一点,别这么傲气,我也不会冷落你这么久。我这么辛苦,回家还要受你的气,你不觉得我委屈?思思,我一直在等你主动找我,可你有吗?”

    陈慎思颤抖起来。她从小娇养,又读书学经营,说不上满腹才华,却也不是什么庸俗女子,她的才智是用来打拼事业,为家族企业服务的,而不是以正室自居,撒娇耍痴玩宅斗的。

    主动俯就他?这太侮辱自己了。

    可是,要麻痹他的神经,是不是只能这样?

    “怎么,不愿意?”

    她回过神,颤声道:“你不许我提要求……”

    “傻妞,又偷换概念。我只是不准你提那种不安分的要求。我是你老公,你想要我,不是天经地义?”

    她闭上嘴,半晌才含含糊糊哭出来:“我疼,我不要和你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他笑着说:“好好好,我陪着你就是。放心,阮乐乐不会再来打扰你。”

    陈慎思终于得到了安静。她又养了一个月,终于能自如的行走,说话,吃饭。但是,身上的伤痕不疼了,脑震荡却需要长时期调养才能好。

    她最多只能走到五百米外的小土坡看风景,再美的景色,看多了也单调。身体虚弱,又不得自由,还要和景泰生虚与委蛇,她的兴致自然很低。

    阮乐乐受到她明显的排斥,大伤颜面,却一点也没有记恨,还是和往常一样懂事乖巧,积极的给景泰生出主意:“思思姐姐成天呆在家里,闷也闷坏了。泰生哥哥,要不你陪着她,开车去周围逛逛,换换环境。大自然最容易治愈人的忧愁啦。”

    景泰生问陈慎思:“要我陪你出去吗?”

    她虽然厌恶他,却也想换个环境松快松快,轻声道:“走平一点的地方去,不要太颠簸了,我会头晕的。”

    阮乐乐如此受宠,早就和景泰生把周围漂亮的地方探了个便,闻言继续出主意:“西边十五英里外的那个湖可漂亮了,还有很多鱼,钓上来烤着很好吃。东南方向的草原有很多动物,不过不能随便下车,有猛兽的。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最终,景泰生选了一处有天然热泉的区域,带陈慎思去泡泡温泉,倒也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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