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七章:疼,难受-《伊人浅笑醉云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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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出来看到长安还在傻站着,便问道:“都收拾好了?”

    长安忽然说:“我想买船票去港岛。”

    “等过两天我陪着你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用。”长安的声音尖锐起来,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忙把声音压下去,“我自己就好了,你陪着你的欢儿吧。”

    他已经好几次提到何欢儿了,长安知道这是故意吵架的节奏,可是她控制不住,她不想看到莫凭澜问心无愧又理所当然的游走于俩个女人之间,她觉得很恶心。

    这次,莫凭澜简直不理她,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长安挣扎,“我不去,等着你再把我当添头给你交换好处吗?”

    终于不耐烦了,他捏着眉心说:“莫长安,信不信我把你给扔西子湖里去喂鱼?”

    长安脖子一耿,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,“可杀不可辱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!”他忽然笑着很邪气,手指交叉握紧,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,“那就留在床上干你,说,今天要什么姿势?”

    被这么一吓,长安挺没有骨气的选择了出去吃饭。

    莫凭澜是个会享受的人,他泛舟西子湖,在船上吃饭。

    这西子湖畔最著名的菜就是西子鱼,现钓先杀现做,鲜活美味,很有盛名。

    莫凭澜不爱吃鱼,不管是海里的还是湖里的,但是他还是让人做了,给长安吃。

    船上除了船夫小厮厨师,就他们俩个,围着小桌摆上糯米桂花藕、猫耳朵、酱鸭、东坡肉、龙井虾仁还有给莼菜汤,还有香气四溢的桂花酿,真是又风雅又实惠,这才是真的大俗大雅。

    长安从一上船就闷头吃,一点都不想跟莫凭澜多说话的样子。莫凭澜给她倒水端茶,偶尔递个手巾,“慢点吃,你病刚好,少吃肉。”

    她故意跟他抬杠,“不让我吃肉你别让人做呀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眉骨一挑,直接端起东坡肉就要从窗户倒出去喂了西子湖里的鱼。

    “别!”长安伸手去抢,这东坡肉酥烂香糯还不腻,做的相当地道,可比北方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,长安馋的慌,怎么舍得他倒掉?

    “我听你的,就吃几块而已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把手拿回来,稳稳当当的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虽然只是一盘肉无伤大雅,但长安边吃边觉得挫败,莫凭澜处处拿捏着她,她要跟他闹脾气,就好像三岁孩童跟父母闹一样,根本就不被当回事。

    俩个人再也没有过多的交流,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看,直到夕阳西下。

    放下窗户的那层碧纱,夕阳的余晖淡淡洒在船舱里,也洒在长安的脸上,她光洁的皮肤就像给涂上了一层淡橘色的水胭脂,连唇边细小的绒毛都变得瑰丽可爱。

    莫凭澜拿着湿手巾一根根给她擦着手指,因为刚才她刚吃了一包桂花糖。

    粘稠的糖粉还黏在手上,很是难擦,莫凭澜有些抱怨,“让你少吃,你却还是吃了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长安被伺候的舒服,没计较那么多,她眯着眼睛说:“堂堂莫老板的老婆都吃不起一包糖了?”

    老婆?莫凭澜一挑眉,觉得这个称呼很可爱。

    擦不干净的那根手指捏住贴近唇边,他张嘴含住……

    都说手指通往的是心脏,给他这么轻轻的吮着,长安觉得心都一阵阵的起电,她的声音有些软有些媚,“你放开,太脏了。”

    莫凭澜并没有放,反而模仿着某些动作来回几次。

    长安心跳成疯,她不知道莫凭澜想要干什么,这是船上,她一留神就能听到船夫和小厮在交谈,还有隔壁船上传来的歌声……

    莫凭澜终于是放开她,他摸摸她通红的小脸儿,“你呀,就是嘴巴厉害。”

    明明刚才动了嘴巴的是他,怎么又说了她?长安转过头去,不去看她。

    莫凭澜却把人给拉到了大腿上,“长安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长安掀了掀睫毛,不知道他说的对不起是个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为了他那天的行为道歉?还只是单纯的为了刚才?长安眨眨眼睛,莫凭澜对她来说太过高深了,就跟这变幻万千的云霞,她看不透也看不穿。

    “长安,”他继续说道,“你知道我来你们家过的什么日子吗?”

    长安一愣,她蹙起眉头,她是听娘亲说过的,她把小哥哥带回家的那天说:“长安,你这个小哥哥是非常可怜的,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家,在外面流浪的时候都要饿肚子,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他,知道吗?”

    那个时候长安小,她不识民间疾苦,饿肚子对她来说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,你过得流浪生活,经常要饿肚子。”

    “饿肚子?”他的桃花眼了尽是嘲讽,“那是好的,拳打脚踢,动不动就被打,没有吃的没有喝的睡觉的地方都没有,整天活的连野狗都不如。那个时候的我就想一堆垃圾。”

    到了莫家以后,他以前的生活自己不提别人也不提,换上崭新的衣服吃上顶好的饭菜还有学堂上,有师傅教授武功,再好的绸缎衣服被扯坏了也不会挨打,再精细的白面馒头掉在地上也会被扔掉,他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,可是他还是自卑,就像一块石子被包裹在精美的糖纸里,他怕这包装一剥落,他的粗鄙丑陋暴漏无疑。

    长安垂下眼睛,“别说了,都过去了,人要往前看。”

    “可当时要是没有欢儿每天给我送馒头饼子吃,我恐怕等不到宁姨来接我。欢儿对我的这份恩情,我本无以为报,只希望带着她脱离火坑过上好日子,可兜兜转转,她却依然逃脱不了伶人艺伎的命运。长安,你要是她,会不会也觉得我欠你的很多?”

    长安一时愣住,这个可要她怎么回答?

    “我对欢儿是怜是爱还是恩,这些都不重要我,我已经娶了你就会和你好好做夫妻,所以以后欢儿进了家门你也不要难为她,可以吗?”

    不可以,长安做不到,她听到何欢儿的名字就觉得恶心,而且她心里明白,自己认识的那个何欢儿绝对和莫凭澜说的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但鬼神神差的,她听到自己说了声好。

    就是因为这声好,莫凭澜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,潋滟生春。

    长安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,也许人都是这样,经常把自己分裂成俩个,一个不耻的看着另一个懦弱。

    莫凭澜抱住她,“长安,既然你答应了那么我们就上岸,去找欢儿。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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