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阮舒抿唇笑:“那三哥的反射弧可真有点长。确定是前天晚上累着的,而不是昨天晚上累着的?” 傅令元轻笑:“傅太太是想知道我昨天的去向?” 阮舒其实想回答“一般,还行,无所谓”,出口的时候还是换了一句,有点解释意味的:“我并没有要窥探三哥隐私的意思。” 傅令元却是拿嘴唇贴着她的耳廓,缓缓吹气:“我的身体和心,现在都是傅太太一个人的。” 嗓音清沉,搭配着合适的音量,有种说不出的醇。 阮舒稍偏开头,避开他的热烫的呼吸:“三哥吃过没有?不知道三哥在家,否则我就多买一份。” 傅令元眉梢稍抬,从他此刻视线的角度,看到她乌黑的睫羽轻颤,侧脸线条平平淡淡的,似乎并未受他的影响,没有透露她的真实情绪。 “很香。” 虽是夸赞之语,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表情,只是阮舒看不到罢了。她已经把打开打包盒的盖子,香味飘散得更加浓烈:“要吃么?” “不用。我吃过了。”傅令元松开她的腰。 依稀感觉他的声音倏地冷淡了几分。 阮舒莫名其妙地瞅他一眼,看到他走过去将落地窗打开,似乎想要通气。 不过转身回来时,他依旧面色如常,笑问:“上班第一天就加班,有必要么?” 阮舒收起对他的打量,挪开一张椅子,在餐桌前坐下:“三哥不是说,‘真正懂得当老板的人,是拥有一批得力干将,而不是非得凡事亲力亲为’?可三哥自己好像也曾半夜出门或者半夜才回来,偶尔还负伤。” 她方才猜测,他可能是在嫌弃汤粉气味太重熏到他了。然而他从落地窗走回来后,却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。 现在又不怕熏了?阮舒狐疑,便听傅令元故意曲解她那句话的重点:“傅太太是在抱怨漫漫长夜,我让你一个人过了?” 阮舒:“……” 傅令元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。 阮舒兀自低头吃汤粉,先吃了一口粉,再喝了口汤,然后告诉他:“回来的路上,我又碰见陈青洲了。” “嗯。我知道。他还买了同一家店的汤粉。” 阮舒顿了顿——也对,有九思和二筒在,必然向他汇报过。 她索性不再吭声,在傅令元的全程注视下,吃到只剩最后一点汤底。 傅令元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嘴角:“傅太太挺好面食的。像北方人的口味。” 阮舒抽了纸巾,不甚在意地说:“喜欢吃北方面食的南方人有不少。” 耳中又捕捉到科科踩转轮的动静,她不禁蹙眉:“能让它安静点么?” “不能。”傅令元闲闲散散地解释,“它是夜间活动的动物。” 阮舒瞥了一眼动静来源的角落,作罢,继而从餐桌前起身,“三哥不是说累着了?那继续去休息吧,我去书房,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。” 以为傅令元会反对,然而并没有。 “好,别太晚。” 待她走出几步之后,他蓦然又说了句话:“汪裳裳的孩子已经拿掉了。” 阮舒稍滞身形,扭回头,笑笑:“三哥不必特意告诉我这个。” 傅令元扬唇:“你不好奇,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?” 阮舒耸耸肩:“还行。” 不是与她关系密切的事,她懒得管。 但傅令元还是强行告诉她:“陆少骢。” “他?”阮舒愕然,“他和汪裳裳不是表兄妹么?” 傅令元斜斜地勾唇:“那又怎样?” 他的语气,令阮舒有点不舒服。 “孩子是他亲手拿掉的。”傅令元单只手肘支在餐桌上,手掌驻着下巴,语调懒懒的,“昨天晚上。别墅后面的屠宰场。我在一旁欣赏完他的手术。” 虽然她从来没有去过那栋别墅后面的屠宰场,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环境,但他说出来的这句话,她的脑中自发模模糊糊地浮现画面。 “你看不出来吧?他以前在国外,因为浓厚的兴趣,上过一阵子的医学课。”傅令元笑。 阮舒记起曾见过的那具尸体手臂上的伤口。 “知道三个月的胎儿有多大么?”傅令元含笑,再次发问。 阮舒隐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,抿唇无话。 傅令元另一只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抬起来,在半空中比划出一个八九厘米左右的长度。 他的嘴角弧度微抿:“或许你可以想象一颗梨子的大小,更立体点。” 阮舒仍旧不吭声,然而她已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的想象力随着他的话展开丰富的画面。 傅令元唇边噙笑,定定注视她:“陆少骢拿着刀叉,从盘子里切了一片,递到我面前,说味道很好,问我要不要一起尝尝。” 阮舒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,垂落在腿侧的手指亦不禁轻轻颤了颤。 傅令元已从餐桌前起身,来到她的面前,将她拢在怀里。 阮舒的手肘稍抵在他的胸膛,嗓音清冽:“你吃了?” “如果我吃了呢?” 阮舒的手指又不禁一颤。 傅令元显然察觉,轻笑:“傅太太在害怕?” 阮舒闭了闭眼,做了两个深呼吸,否认:“我只是觉得恶心。” “嗯,我也觉得挺恶心的。”傅令元笑了笑,“所以我拒绝了。” 阮舒莫名地松一口气,推开他:“告诉我这些干什么?” 傅令元的手臂虚虚地搭在她的腰上,不让她完全脱离他:“傅太太很早之前不是问过我,我和陆少骢的关系有多好么?现在让你了解更多。” 阮舒抬眸看他,傅令元也正低眸看她。 “我和他关系好,最重要的原因不在于我和他是表兄弟,也不在于我和他投缘,而是……”他的眸子微微眯起,瞳仁黑得幽深,指尖在她的唇边轻轻地摩挲,菲薄的唇翻动,“Dirty-makes-friends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