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她中枪了。 阮舒意识到的第一个念头,非常希望自己就此晕过去。 因为晕过去的话,就不用再忍受剧烈的疼痛。 一种她之前不曾经历过的痛。 所以她形容不了具体。 感觉脑神经被这股痛刺激得敏感而清晰,同时思绪又几乎全被这股痛所占据,陷入滞缓而无法多余思考。 她躺在雨水横溢的地上,脸颊贴着地面,看到她的后方位置,那个庄家家奴总奴头的脑门上开了一个血窟窿,双眼瞪得大大的,轰然倒到地上。 死了么……? 猜测刚一出,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她的跟前。 脑袋混沌了一秒钟,她认出来,是梁道森…… 噢,不对,他不是梁道森…… 是闻野…… 他的身、上和脸上也全是雨水,往她的肩膀伸手查看她的伤口。 阮舒盯着他,嘴唇嗫嚅:“这下你高兴了……” 、闻野的表情非常地臭:“自作自受。” 没多说,他动作迅速地抱起她回车上。 “Boss!”吕品在这时不知从哪儿也开着一辆车出现,下了车后跑到闻野面前:“其余家奴已经都排查完毕,暂时没发现问题。” 闻野撇了一眼那边总奴头的尸体:“你处理。” “我知道了Boss!”吕品点点头。 ………… 一路疾驰回的庄园。 等在庄园的庄爻掀开盖在阮舒身体上的闻野的外套,看到她双眼闭阖面如白纸肩头全是血,脑袋一瞬间是被雷击中似的轰鸣阵阵的。 下一秒,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: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!” 接到闻野的电话要他去借庄园里的医务室先准备好时,庄爻就猜测阮舒极有可能又遭到他的暴力袭击,可万万没想到,竟然是枪伤?! “有这个P功夫,不如先抓紧时间过来搭把手。”闻野语出嘲讽,说着便手脚利落地去找各种需要的药品。 反应过来他是要自行给阮舒处理伤口,庄爻又爆了:“你想要她死么?!必须送医院!” “送什么医院?送哪家医院?送去医院你要怎么和医生解释她的枪伤?你要怎么阻止医院的人报警?这里是荣城不是江城!”闻野的话一句句地飙。 飙完的同时,他泄愤似的将医药盘重重地往桌上一放,金属器皿的碰撞声刺耳。 然后他把阮舒肩头的衣服一扒,露出在车上时他已做过最简单止血处理的伤口:“你仔细看清楚!子弹没有打中!是灼伤!只这点小伤,怎么死得了?” 确实,确实如他所言,她肩膀的衣服被灼破了,内一的肩带断裂,子弹分明是刚好擦过了她的肩头。 但怎么会是小伤?那灼出的也是个血坑!肉都少了一块,血淋淋的,与她原本细腻白皙的一对比,刺目得狰狞无比。 庄爻的火气不减反增:“她和我们怎么能一样皮糙肉厚?!你没看到她现在都疼晕过去了么?!” “那就赶紧给她止痛。”闻野的态度仍旧没有改变,冷着脸把医务室的药柜翻得哗哗响,顷刻,猛地一脚踹上去,“Shit!什么都没有!” 转回身他便对庄爻斜眼:“别杵在这儿浪费时间!心疼她就赶紧去药店把缺的东西全都买回来!” 庄爻冷着脸去查看药品。 闻野则抓起一瓶酒精,走回到阮舒身边。 闲她的衣服碍事,他找来剪刀,把她肩膀的一整片布料全都给先剪了,随后便将酒精直接浇到她的伤口上。 这种对伤口的直接刺激,阮舒怎么可能受得了?当即从半昏半醒中“啊”地一声惨叫呼痛,整个人弓起腰背,另外一只手臂挥着冲闻野打出来。 闻野眼疾手快,护住手中剩余的酒精没有摔落,臭着脸:“全打翻了看你用什么消毒!” 庄爻见状再度爆炸,狠狠从他手里夺过酒精:“你真的要她痛死是不是?!怎么可以直接倒伤口上?!” “怎么就不能直接倒?”闻野哧声,“这个破医务室连止痛药都没有,你倒是把麻醉剂买回来!” “你要我讲几遍?她和我们不一样!别拿我们的糙办法来对待她!她会痛死的!”庄爻快急疯了。 像他们这样经常刀里来弹里去的人,受了伤不能去医院的情况多了去,早练就了一手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自行处理伤口的糙办法。 阮舒的生活里不曾经历过枪支弹炮,闻野如此粗暴,她怎么可能承受?! 见阮舒在床上疼得如同快要痉挛,尚在剧烈挣扎,庄爻也顾不得继续和他废话,放下酒精就去按住阮舒的身体,急慌慌尝试安抚:“姐,抱歉抱歉!你先别乱动!小心把伤口扯得更厉害!” 阮舒浑身绷得紧紧的,原本便湿漉漉全是雨水,这会儿冷汗涔涔,更似刚从水潭里捞出来的。酒精对伤口的作用实在过于刺激,她蹬着双腿,发出孱弱的呜咽,手指用力抓挠在庄爻按着她的手背上,指甲痕赫然。 闻野左右搜寻之后,把绷带找了来,作势要绑阮舒的手脚以桎梏住她。 庄爻立时反对:“你会弄疼她的!” “你烦不烦啊?!一直疼疼疼的!她本来就疼!再多一点有所谓么?!”闻野冷笑着,手上的动作不停,“要么干脆一了百了直接打晕她。你自己选择!” 庄爻顿住了,满满的全是恨不得代替她疼的表情。 撇开脸,他也不再去看这里究竟少了什么,自行默数了些必需品,出门交待手底下的人去置办。 荣一在这时满身雨水地从外面奔回来,一见庄爻急急地奔上前:“大小姐呢?不是说她回来庄园了?在医务室里是不是?我刚听说你们都来医务室了,是不是闻野又打我们大小姐了?” 不等庄爻回答,他便要往医务室跑。 庄爻拉住了他:“你先别进去,她的伤……我一会儿再和你说。” 荣一觑着他的表情,心里头一个咯噔:“强子少爷,大小姐的伤是不是很严重?” 庄爻另有问题相询:“你怎么才从外面回来?” 荣一登时嚷嚷:“吕品人呢?吕品在哪?!我正要问他,为什么给我指错了方向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