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孟欢的能力自然是受到肯定的。 其中也不可避免要提及傅令元的功劳,便是他刚从米国回来第一次参会上,分享了他从米国的各类新型娱乐场所汲取的创意,由此结合国内的具体情况,使得老树里开出新花。 表功之下,充分展现了各位董事对前景的看好。 然到了第二件要事,即关于璨星近日来的各类新闻,气氛就变得微妙不少。 陆少骢本人也在会上,董事们倒没有直接批评什么,发言的人也少。 在陆振华的鼓动下,少数几个随便聊了两句,其中有一个人质疑起去年决定扩大璨星经营范围的决策。 从只投拍影视,到先增加了一个最大的版块——包装签约艺人;随后陆续逐步再有自主策划影视项目、收购电台、网络直播平台等等小项目,步子跨得太大又虚浮,泛泛而不专精,目前为止花出去的钱不少,却看不到收回来的希望。 陆少骢听完后鸷着脸,嗓音阴仄仄:“去年我正式接手璨星,在会议上丢出转型计划时,没听你们提意见,一个个点头同意,现在才来批评摊子铺得太大不踏实,马后炮谁都会。” 董事皱眉回应:“去年听着计划确实很不错,大家都觉得你很有想法。你又在国外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,我们当然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。” 话外音即:谁知中看不中用…… 另外一名董事接腔:“要铺大摊子没什么问题,我们三鑫的项目很少往小了做。不过可能少骢你毕竟年纪还轻,经验不足,一人之力有限。像‘新皇廷’计划,摊子铺得比璨星的转型计划还要大得多,孟副总、傅总和少骢你,三人协力合作,效果不就特别好?” 无意中便火上浇油,刺激得陆少骢猛地猛地一掀文件站起身:“所以你们现在想怎样?!要璨星关门大吉吗?!” 吼声出后,人人默不作声地看着陆少骢,会议室内呈现一片诡异的沉寂,只余文件的纸页在飞起半空后缓缓地散落到地面的动静。 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,蕴满对陆少骢之失态的不满。 ………… 这是阮舒第二次进灵堂。 第一次,是庄佩妤的葬礼。 黄金荣的灵堂和庄佩妤的灵堂不同,没有遗体,没有遗像,没有牌位。 这些没有,只能用更多的花圈、花篮、挽联和纸钱等祭祀用品弥补。 吕品是周到的,为她准备了孝服。 阮舒没为庄佩妤穿过孝服,今天为黄金荣穿了。因为她不仅代表她自己,还代表庄爻、荣一、晏西、晏西的小妹妹和其余所有的陈家下属。还有,已故的陈青洲的那一份孝意。 她到的时候,法事的仪轨已经在进行中。 令阮舒意外的是,主持这场法事的和尚又是一灯大师。 俨如庄佩妤的葬礼重现。 一灯大师显得专业而认真,并未朝她的方向望过来。 阮舒盯他两秒,把吕品叫来身边低声相询:“怎么劳烦一灯大师了?” “姑奶奶觉得不妥?”吕品不解,反问,“做法事的僧人越德高望重,越有利于故人的超度和往生。” 和她装傻是么?阮舒重新组织语言:“我的意思是,一灯大师平时很难约,荣叔的法事比较临时,怎么请来的一灯大师?” “因为一灯大师今天刚好有空。”吕品如是解释,神情毫无异常。 阮舒蹙眉,掂着心思又问:“所以是一灯大师主动来给黄金荣超度的?” 吕品不知是答不出来还是故意回避,笑了笑:“姑奶奶,前提是你想给黄金荣做法事要请和尚的。一般只有人嫌弃和尚的级位太低,姑奶奶听着像是嫌弃大师的级位太高。” 阮舒微抿一下唇,不再追问。 她比较在意的是,庄佩妤的葬礼时,事情全由傅令元交待了栗青邦她打点。因为时间比较赶,栗青差点请不来高僧,结果一灯大师亲临。 彼时她去庄佩妤的灵堂,一灯大师主动过来与她打招呼,告知了他与庄佩妤的交情,并且有了那番得晓卧佛寺的长明灯是庄佩妤为她而点的交谈(第192章)。 早在初初发现一灯大师有问题时,她便怀疑过那次交谈是一灯的故意布局。 今天,黄金荣的灵堂他又出现,是何目的?难道他和黄金荣也有交情? 念头一出,她恍然自己傻了,一灯和黄金荣当然可能有交情——不是怀疑阮春华就是与黄金荣交好的狱友? 阮舒凝住一灯大师的身影,轻狭凤眸。 仪轨一轮接一轮,十分紧凑而密集,一个几乎没有停歇,连午饭也没有去吃,大有要一鼓作气知道全部完成为止。 听说,这和被超度之人生前所造的孽相关。孽越多,法事的仪轨往往越繁杂越冗长。 阮舒原本也不打算歇,但她昨晚没吃饭,刚刚起床后见了庄爻又赶来灵堂,又没记起来饿,这会儿在火盆前烧了会儿纸钱后,受到热气的氤氲,有点晕。 她没勉强自己,暂且退出灵堂,打算问吕品要点吃食垫垫胃。 却是在门口看到了庄爻。 刹那间,阮舒仿若又回到庄佩妤的灵堂,与今日对比,她和庄爻的角色调转——彼时是她在公司踌躇许久,犹犹豫豫地前来,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去,而被林璞和栗青眼尖地发现。 真神奇…… 神奇而令人欷歔感慨。 她完全能够读懂此时此刻庄爻的心情,一如当初的她对庄佩妤爱恨交杂。 那时她有傅令元……阮舒再一次庆幸,亦感恩。 揣着一种疑似过来人的豁达心境,她缓步跨出门槛,走到庄爻面前,把系于她腰上的白布解下来一条,转而系到庄爻的腰上:“进去烧点纸钱也好。” 她后知后觉,自己貌似在复制傅令元。一直以来从傅令元那里得来的温暖和关怀经过日积月累,不仅足够治愈她,而且富余出来,令她不经意间便尝试去关怀她所在意的其他人。 当然,她依旧不是个拥有很多温度的人。 她最多是凉寒的月亮,恰巧幸运地借了太阳的光。 庄爻却是捉住她的手,阻了她系白布的动作。 “不用了。” 语音没太多情绪。 说罢,他扭头就走。 阮舒没有追,抓着白布条静默立于原地,目送他的背影。 他能过来灵堂,已经很好了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