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傅恒扛不住了,历史上半个月前,清军就开始与缅人议和,然后陆续撤军北返。 而此时,傅恒多抗了半个月,因为他在等,等他派出去联络郑信和莫子布的信使回来。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,护军统领伍三泰,提督本进忠,御前侍卫福贵等满洲八旗将领先后病死。 护军统领索诺木策凌,副都统呼尔起、绵康,御前侍卫玉麟、占坡图等数十满洲将官相继染疫。 士兵方面。 从内外兴安岭打野得来了两千索伦兵,病死了六百多。 驻京八旗的健锐营、内外火器营、前锋护军的满洲也没了快三百。 一千西僰兵没了四百,漠南漠北的蒙古骑兵没了六百多。 满洲的支柱武力,一个月出头的时间,就报销了一千九百人,比明瑞上次战败的损失,还要大的多。 其余还有四川绿营、贵州绿营、福建水师合计病死一千余人。 总计全军病逝接近四千。 而此次出兵,受限于后勤补给的难度,实际上到达老官屯前线的清军,只有一万九千人左右。 这算上战死的几百人,折损已经超过五分之一了。 对于一支封建时代的军队来说,死了这多精锐,算上伤员,比例是很恐怖的了,再叠加疾病流行,没有当场崩溃,傅恒目前还能控制住,确实要算强军。 阿桂全身披挂,领着副都统海兰察、明亮,二等侍卫丰胜额等人,俱全身甲胄,带数十侍卫,负弓持枪,于营中巡视,激励军心。 只见营房中满蒙八旗皆脚泡黄水泥浆之中,身披单衣嘴唇青紫,瑟瑟发抖。 原来晴了数日之后,大雨又开始延绵不绝。 阿桂在雨水中,没听到多少抱怨,只有亲人病死时,发出了压抑哭声。 当然,最多的就是营房边上蹲着排泄的人,甚至有人拉着拉着直接就昏死在了地上。 也有些在不断地饮水,一瓢接着一瓢,但喝再多的水,也会觉得渴。 阿桂知道,他们很快就会死去,因为喝水越多,拉的越是畅快。 喝水,不过是在加速死亡。 用后世医学的角度来说,就是急速腹泻带走的不单是体内的水分,还有盐分和电解质等,这不是光饮水就能解决的。 “不能打下去了!” 看到这些惨状,一向持重的阿桂猛地闯进傅恒的主帅营帐。 但突然,他有些说不下去了,因为阿桂听到了一阵非常熟悉的,仿佛夹杂着泡沫的排泄声。 傅恒没料到阿桂和侄子明亮会这样进来,眼看遮掩不住,只能从布帘子后面走了出来。 人,已经憔悴了很多。 “傅大人!” “叔父!” 阿桂和明亮同时惊呼出声,明亮甚至已经带着了哭腔。 傅恒苦笑一声看着他俩,“休要慌张,万一传出去了定要要伤了军心士气。我已染疫三日,腹泻一次比一次严重,恐命不久矣。” 明亮噗通一声,跪在地上大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