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引诱着迪卢木多走向那片被诅咒的狩猎之地,走向那头注定夺取他性命的魔猪。 ——这无疑是彻头彻尾的悲剧。 …… 而这一切似乎……又要发生了。 迪卢木多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。 那位女神的告诫,此刻仍在他耳边回响。 如此令他难以相信,却又不得不相信。 因为—— 肯尼斯君主的未婚妻,索拉。 她所看向自己的眼睛是如此含情脉脉,蕴藏着灼热的情愫,就和当初的格兰妮一模一样。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,即使一些预兆出现,他尚能在内心说服自己,那也许只是一种巧合,一些只要用智慧及耐心,便可以想通的东西。 那么,在接收到那告诫之后,他便再也无法逃避。 他便不得不信—— 这命运的悲剧,也许真的会发生。 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对刻有符文的魔枪。 此刻,迪卢木多就喃喃自语。 “该怎么做才好。” 骑士的内心便无比沉重。 自家主君对于自己的不信任,完全可以说溢于言表、毫无掩饰。 即使如今自己将这一切对主君如实相告,道出那位凭依降临的女神的告诫。 主君会相信我的言辞,相信曾经有被凭依的神圣出现,并予以信任吗? 还是说…… 他会更相信其未婚妻的言论,甚至有可能在对自己的羞恼和愤怒中,予以自己惩戒与制裁呢? 更何况,连主君给予自己的任务,监视远坂宅邸的任务如今也并未完成不说。 迪卢木多低头看了一眼如今伤痕累累的躯体。 ——就连“避免不必要的战斗”这一最基本的嘱咐,他也未能遵守。 “难道……这样的悲剧……又要一次上演吗?” 此刻,骑士的眼中便失去了往日的神采,被那可怕的宿命施加了万般的迷茫。 “而如果……按照那位神明说得去做——” 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枪身。 如果……自己就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,按照主君的命令,沿着那些缺损的灵脉,一直检索,直到明日奔向那处海港…… 毕竟,肯尼斯主君的命令和女神的告诫,看起来全然不冲突。 只需要隐瞒几句话就好。 凯悦饭店顶部的航空警戒灯一闪一闪。 那明灭不定的红光,就同Lancer心中的念头一样——起伏不定,彷徨难决。 是坚持对于骑士荣誉的遵从。 还是为了自己的心愿,以暂时的不忠来全了真正的忠义呢? …… “主君,事情的经过,便是如此。” 那跪服在一边的、染了血的盔甲,带着沉重的语气,带着对于主君的赤胆忠心。 这样说着。 所谓骑士的忠义,便是这样的事物。 抱着依然会走向“命运”轨迹的决心。 抱着一种也许永远得不到回应、不会被人理解的“愚忠”。 迪卢木多便事无巨细地,向肯尼斯汇报了自己的战况,以及今晚所见证的一切: 与Saber的遭遇、自己的难以力敌,改变世界天象的伟力,神明凭依的现身与告诫。 甚至,是那两道如同厄运般的Geasa—— “如果你不遮掩你的魔性之貌,此次圣杯战争,你必将在背叛中死去。” “你不可显露你知晓此事,否则你必将重归命运的路途。” Lancer甚至未曾隐瞒那近乎羞辱的挑衅之言。 “如果他并非一个不在意女人轻蔑的懦夫,想要赢得爱情的话,就于明天的此刻于Saber在海港处一战。” 他说得诚恳万分,甚至像是要将自己的心肺挖剖出来,证明自己的忠诚。 …… 此刻,肯尼斯便让自己的面容隐没在魔力炉投下的辉光之下。 他就对于这些言辞保持沉默的态度。 ——刚刚Lancer所作的一切似乎都毫无保留。 甚至,在这位染血的战士拖着伤痛显现时,在索拉带着满眼的担忧、带着焦急的呼声,跑至身前时—— “索拉小姐,能请您此刻离开片刻吗?” 冷淡而疏离的话语,如同一道无形的壁垒,蓦地止住了索拉的脚步。 这位仅仅希望能帮上英雄。 这位仅仅是希望能通过为迪卢木多治疗,换取一些微薄的感激的女子,愕然地抬头,望着他。 谁又能在知晓了这位英雄的过往后,不为之倾心呢? 她甚至就凝视着Lancer痛苦的神情,希望得到一些解释得以慰藉。 啊,看呐! 我那身披血污、肩甲凹陷的英雄! 你又是经历的怎样的征战而归来! 你又是面对了怎样的残酷而归来! 是何种强敌竟能将你这无双的勇士伤至如此? 是何种命运竟令你这光辉的骑士黯然神伤! 此刻,少女的内心,便为英雄所显露的苦痛而裂碎,她的魂灵,便为迪卢木多的败退而哀叹。 如同走失的幼鹿般不知所措,内心便带着难以抑止的情愫。 索拉便凝望着他。 她多么希望留下,亲耳聆听他的战报,渴望能亲手为他治愈伤痕。 少女便暗自担忧,唯恐肯尼斯会因他行动失利而施以严苛的责罚。 有些不知所措的、用轻柔的语气试图挽留: “但……Lancer你的伤……” “请去歇息吧,索拉小姐。” 迪卢木多却以骑士般的矜持与委婉,谢绝了她治疗的好意。 “战争的残酷不应玷污您的耳与心。” “倘若在主君面前让您受到半点伤害,也是对骑士荣耀的玷污。” 命运便是如此的奇特。 或者,这即是所谓的“命运使然”? ——此刻,迪卢木多完全地俘获了索拉的芳心。 是啊,谁又能不为这般伤痕累累却仍恪守忠义的英雄倾心呢? …… 然而,肯尼斯显然不会。 对肯尼斯来说,Lancer的陈述,无疑是这个使魔对于自己的能力侮辱,对自己未婚妻的忠诚的侮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