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傅令元侧头看她。 两人的距离很近。 他眼神无声,阮舒凤眸也平静。 彼此的眼眸深处都藏有某种未表露出来的情绪。 林璞有点没有眼色,忽然询问:“姐,你是想吃猕猴桃呢?还是苹果?或者樱桃?” 阮舒闻言别开脸。 傅令元站直身体。 “算了,我都给你洗一点。”林璞兀自嘀咕,拿了两颗猕猴桃两个苹果和一些樱桃,走进洗手间。 里头传出冲洗东西的哗哗水声。 隔两秒,阮舒先出声:“三哥什么时候从靖沣回来的?” “傍晚。”傅令元回得简洁。 阮舒瞥一眼他抄兜的手:“不是打石膏么?怎么这么快拆了?” 傅令元从口袋里伸出原本受伤的那只右手,翻了翻掌面,勾唇:“又没有骨折。我不过是打着玩儿。” 阮舒:“……”抬眸瞅他,抿了一下嘴唇。 “想说什么?”傅令元看穿她的欲言又止。 阮舒顿了顿,说:“林妙芙跑出去,不知道去哪儿,你能不能——” “不能。”傅令元冷冷地打断。 阮舒蹙了下眉:“你还没听完我要说的是什么。” “不需要听完。”傅令元凑近她,稍稍压低声音,“你明明憎恶林家不是么?还要管林妙芙做什么?她是林家的女儿,不是你的妹妹。你不应该是个讲亲情的女人。” 他的眼睛黑黑的,洞悉一切般注视着她。 第一次。 第一次有人如此一针见血地戳穿。 即便当年她害了林家三个人,众人也只以为她是贪图林家的家业才如此。他是第一个指出她憎恶林家的人。 阮舒的心尖一抖,悄然攥了攥手指——她在他面前暴露太多对林家的真实情绪了…… “我不是在和林妙芙讲亲情。”她闭了一下眼,收敛心绪,再睁开时,眼神寡淡如水,偏偏唇边挂出一抹淡淡轻嘲的笑意,“林妙芙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剩下的牵挂。” 又是这个代名词“她”。别人或许听不懂,但傅令元并非第一次从她口中听闻,自然知道是她称呼庄佩妤的方式。 上一回她主动提起她和庄佩妤的过往时,他便确认,她对庄佩妤这位母亲的感情……是复杂的。 洗手间里的水声在这时停下来。 傅令元和阮舒彼此收声沉默。 林璞拿着洗好的水果走出来,似刚记起来般,询问傅令元:“姐夫,既然你来了,能不能帮忙找找三姐?她伤了二姐之后就跑出去了,大晚上的,她一个女人,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。” 阮舒闻言敛瞳看了林璞一眼。 傅令元则注视着阮舒,唇际一挑,回答林璞:“她在警察局。” 阮舒一怔。 “怎么在警察局?”林璞狐疑。 傅令元轻嗤,嗓音微冷:“故意伤人。她不在警察局能在哪。” 林璞愣怔,猜测:“是姐夫你……” “嗯。”傅令元坦然承认,“我是打算起诉她的。我老婆的手都被划了那么深的口子,流那么多的血,难道因为她是小姨子就可以算了?如果反应慢一点,划到的可就不是手了,而是丢命。” 说这番话时,他的视线依旧直直笼罩在阮舒身上,薄薄的唇微勾着,讲出的话冷冰冰,最后两个字的语气更是压重。 阮舒垂了垂眼帘。 丢命么…… 想想当时的情况,林妙芙确实是被她关红了眼。 呵。 至少在那一刻,她是真的想杀她的…… “晚点再来看你。”傅令元抬臂看了看表,迈步离开病房。 过道上,九思和二筒都在。 “傅先生。” 傅令元在他们面前站定很长一会儿,走之前对九思道:“以后再跟她紧一点吧。” 病房里,林璞从傅令元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,问:“姐,姐夫真的要去处置三姐?” 阮舒不作回应。 林璞好奇:“其实我不明白,三姐之前是做了什么事,你要关她三天禁闭那么严重。” 阮舒淡漠地掀了掀眼皮:“今天谢谢你。时间不早了,你该回家了。” “我先给姐你削好水果。”林璞笑了笑,不管不顾地拿起水果刀和苹果开始动手。 阮舒也未强硬地赶他,想起来问:“你爸找你说什么了?” “噢,他说在外面给我买了套房子,让我先搬出去住。”林璞削得很认真,苹果皮连成一整条,没有断。 阮舒闻言不免露一抹讽意。 先前还为了接林璞回家,不惜和王毓芬吵架;如今为了未出生的孩子,赶大儿子出家门。看来林承志是无法权衡林璞和王毓芬的和平共处。 不过…… 阮舒不着痕迹地观察林璞。 假若王毓芬这一胎真顺利生下个儿子,林璞在林承志心中的地位,岂不是大打折扣?林璞心里完全没有想法么? 林璞把两个苹果都削好,又给其中一颗猕猴桃剥好皮,并切好片,最后再加上那些樱桃,摆好盘,插上牙签,放在阮舒床头触手可及的位置:“行了,姐,可以吃了。” “谢谢。”阮舒抬了抬手臂,没什么力气的样子。 林璞捏了根牙签,猜测她伸手的方向,帮她插了猕猴桃。 阮舒正准备接过。 林璞却是趁她不备,直接将猕猴桃送进她的齿关。 未及她反应,他又快速地抽回牙签,一边倒退着走,一边笑眯眯地对她挥手道别:“姐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幸亏明天是周末,不用上班。” 门关上,病房里只剩她一人。 阮舒微蹙眉心,将嘴里的猕猴桃吐了出来,丢进垃圾桶。 * 她未曾想到,傅令元所说的“晚点再来”,会真的来。 因为是在医院里,所以阮舒睡得比以往又要浅,半睡半醒间,敏感的察觉有开门的轻微动静。 她几乎是马上睁开眼,正见傅令元的脸逆着房里的灯光,轮廓鲜明。 “不好意思,又吵醒你了。”他关好门,并落了锁。 阮舒抬眉:“你来干什么?” 傅令元行至沙发前,脱着外套,偏头看她:“当然是来睡觉。” 阮舒:“……” “睡觉不是应该回家睡?” 第(2/3)页